“女四书”这一概念,出现于明末清初。时山东琅琊人王相,将东汉班昭的《女诫》、明成祖徐皇后的《内训》、唐宋若昭的《女论语》及王相之母刘氏的《女范捷录》,汇编为一书,并加以笺注,题为《闺阁女四书集注》。后此书传至日本,日人又剔除《女范捷录》,代以唐郑氏《女孝经》,形成了新的“女四书”组合。此次整理《女四书》,即将上述五种作品一并收入。
“女四书”问世后,对明清至近代的女子影响深远。作为其时众多女子开蒙教育的首选,“女四书”丰富的知识构成,起到了提高当时女子文化水平的作用。本书对于今人了解明清时期的妇女教育,探究中国传统的两性道德,深化认识古代女子的家庭观、社会观及对同性的看法,都具有不可忽视的意义和价值。
《红楼梦》中没念过什么书的李纨却读过它?敬请关注才女班昭、永乐皇后等人精心撰著的古代女子的启蒙读本——《女四书》。指导妇女生活,影响当时女性人生观念。
中华书局出版《女四书集注》,版本全面,精心校勘!
班昭(约49—约120),字惠班,一名姬,扶风安陵人。因曾被汉和帝召入宫中,担任后妃贵人之师,世称“曹大家”。
明成祖仁孝皇后徐氏(1362-1407),明初开国大将徐达长女,洪武九年(1368),被册为燕王朱棣妃,朱棣即位后受册为皇后。永乐五年(1407)因病去世,年四十六。生平著述有《内训》和《劝善书》。
唐宋氏姐妹,生于贝州,其家世为儒学。宋氏姐妹娴于经典、擅于礼教、长于诗作,《唐诗纪事》、《全唐文》收有若昭、若宪的诗作《和御制麟德殿宴百僚》。
明王相母刘氏,或称王节妇,江宁人,幼善属文。年三十夫卒,守节六十年。著有《古今女鉴》及《女范捷录》。
李志生,北京大学历史学系副教授,主要研究领域为中国古代妇女史、隋唐社会史,著有《中国古代妇女史研究入门》、《唐虢国夫人:文本与日常生活》,译有《闺塾师:明末清初江南的才女文化》,相关论文三十余篇。所著《中国古代妇女史研究入门》,荣获全国妇联、中国妇女研究会优秀研究成果二等奖。
女诫原序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先君,大家父彪也。彪字叔皮,光武时,官著作郎,典文翰,名称当时。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帚音肘。箕帚,所以除污秽,贱者之事也。谦言不敢当为曹氏妇,但执箕帚之役耳。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常惧黜辱,战兢,恐惧不安之貌。黜,遣退也。辱,诃责也。常怀恐惧之心,惟虑得罪于舅姑、夫主也。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妇道不修,或被遣责,则贻羞于父母,玷累于中外。中为夫家,外谓父母家之眷属也。是以夙夜劬心,勤不告劳,劬音渠。夙,早也;劬,劳苦也;告,夸示也。言早暮躬执妇道,备执劳苦之事。虽亟忧勤,而不敢夸示于人也。而今而后,乃知免耳。今年已老,子孙成立,庶几免此忧勤。吾性疏顽,教导无素,恒恐子谷负辱清朝。疏,阔略也。无素,时训时不训也。子谷,大家子曹谷,字贻善。清朝,清明圣治之朝也。自言教子无疏,常恐其入仕,负罪于朝廷也。圣恩横加,猥赐金紫,实非鄙人庶几所望也。言子幸无过,蒙圣恩增其爵禄,赐以金紫之荣,其实非我所敢望也。男能自谋矣,吾不复以为忧也。但伤诸女,方当适人,而不渐训诲,不闻妇礼,惧失容它门,取耻宗族。言男能服官,自善其身。诸女时当出嫁,苟不教之以礼,或失礼节容貌于他姓之门,而贻羞耻于父兄宗族也。吾今疾在沉滞,性命无常,念汝曹如此,每用惆怅。惆怅,音紬帐。惆怅,忧愤也。言吾有疾久不能愈,恐或死亡,而诸女失教,是以常增忧愤也。因作《女诫》七篇,愿诸女各写一通,庶有补益,裨助汝身。去矣,其勖勉之!裨,使也。言作此书,以诚诸女,苟能奉行而不失,则可以补助其身而无咎矣。去矣,谓诸女于归,行去母而归夫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