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为“学识几行”,嘘气以使砚中墨汁融解,在作者看来,这是一场以蓄力为目的的中场休息。如田埂上开墒的把式,常往拳头里啐一口唾沫,调整节奏继续埋头。所辑文字,计五百条,作者两年来每日随手,长不过百余,短则数行。人与事皆与文化社交有涉,或交游或采访,如星云大师,王蒙,白先勇,余秋雨,裴艳玲等几乎大半个中国人文艺术圈。物,则竹木牙角,文房长物,尺牍诗翰,书画卷轴等各地搜罗藏品,如张大千菜单,溥心畬花笺,王世襄夫妇合炙墨簧,张充和印蜕等,借物抒怀,由嗜好可见作者性情。文中既有作者因职业敏感而阐发的社会共性思考,如哲学,信仰,美育等话头。也有个人本体的价值内观,率性不羁,倒也有几分可爱。“学识几行”一册,出于平常,是个体存在被放大的特殊时代的一本文化观察者的社会日志。
一入冬,我就开始不是
太高兴了,做什么都没了精
神,怎么都积极不起来。如
果是以前,我是绝不会放任
这种情绪蔓延的,而这一次
,从未经历过的异常无力感
,一切拯救都显得徒劳。为
什么会是这样呢?不知道。
那相当难捱的一段时问里,
整个天气也都随着心情,闷
闷不乐。我把这样的情绪解
释给人听,你看优秀的人,
大多是闷闷不乐的,每日都
在思考社会发展和人类命运
的题目,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呢?这很难自圆其说。那些
一把快乐带给周遭的人,终
日挂着春风一样的微笑,他
们就不优秀了吗?我没敢再
继续往下想,它已经挑战了
我认知的极限。
我是不肯放过自己的那
种人,每天都有另一个自己
在跟“我”对峙,你又在想什
么呢?还在荒废时光吗?于
是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会促使
我,哪怕是擦擦窗台下的浮
灰,都会让我踏实一些。这
样的我是常态,不管长言还
是短语,我都真实地把每天
的我记录下来,起初是源于
职业的自我训练,语言和行
为是同构之物,表达、写作
和阅读是可以互相生发。以
读养写,以写养言,后来便
养成了一种自觉,变成一种
生存的需要,如同农民见到
庄稼,苍蝇闻到鲜血。几乎
所有散碎的时间我都在较劲
,不会轻易任其放空,这种
“我执”固然是不可取的。我
想证明我与它们不是忽热忽
冷、骤高骤低的欲求关系,
而是建立了某种信仰的链接
,每天不去想,就觉得缺了
些什么,失魂落魄的。还有
一种理由,我必须让我正视
自己,用这种记录,剔除那
些一长在身上的粗鄙行为和
荒唐念头。我想优雅地老去
,花白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
齐,干净整洁的外衣,肩膀
上没有头皮屑,一根心爱的
拐杖,可能还有一副眼镜吧
,桌上一壶茶,书架上正好
夹着这本集子,这本集子有
我记录的过去。
……
对,名字,应该更直接
一些,既是作者的表白,更
重要的是读者要知晓,你想
说什么,自说自话,绕来绕
去的,谁都会懒得猜。《学
识几行》,我的心迹,文的
白的,半文半白的,熟的生
的,半生不熟的,就那么长
长短短的几行字。想到王守
仁的话:夫学、问、思辨,
皆所以为学,未有挚而不行
者也。行,几行,几人同行
,谁可与玩斯遗芳兮?长向
风而抒情。或能做另一种解
释?
昨夜惊雷过,今晨漫春
雪。雨水在即,惊蛰不远。
这一日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
塞在记者会上宣布:将新型
冠状病毒肺炎命名为
《COVID-19》。南京没有
出现新增病例。马斯克(此
君是干什么的?之前我一无
所知一宣布:已经找到了古
同效实现脑机接口的方法。
具体说来,通过一台神经手
术机器人,像微创眼科手术
一样安全无痛地在脑袋上穿
个孔,向大脑内植入一枚芯
片,通过USB-C接口直接读
取大脑信号,并可以用
iPhone控制。发布会上,马
斯克甚至难以抑制自己的兴
奋之情,一度笑场。
作者于庚子年立春后一
日于南京
周学,原名代学周,字襄宸,号匡懿。河北沧州人,汉族,一九七六年一月出生,主任播音员,党员,中国政法大学法学学士,南京大学文化产业不错研修班毕业。故宫博物院《天府永藏—紫砂茗壶》项目总监。《啖墨茹砂》系列文化活动总执事。亦云草堂主人。现供职南京广电集团任首席新闻主播。
自序
会心
至味
近贤
写在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