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书稿是兵团作家韩天航的中短篇小说集之一,共收录短篇小说2篇、中篇小说5篇、报告文学2篇。创作时间跨度40年。该书稿着力塑造了一位根植于中国五千年优良传统文化沃土,面对不幸的婚姻和人生诸多波折,以其自身的善良坚忍、深明大义去化解矛盾、和谐各种关系的母亲形象。在她身上既可见女性的隐忍容,又可见男人般的侠义与豪情。在她的影响下,她的前夫、儿女和同事,心灵无不得到净化,在关键时刻都能够显现出人性的光辉。
韩天航,1944年生于浙江湖州,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兵团电视艺术家协会名,石河子大学客座要作品有:
中篇小说《回沪记》被《中篇小说选刊》选用,改编成十七集电视连续剧《重返石库门》,获首届兵团“五个一工程奖”。
中篇小说《背叛》被《小说选刊》《作家文摘》《中篇小说选刊》等刊物选用,并改编成二十集电视连续剧《问问你的心》在央视播出,获辽宁省编剧奖。
中篇小说《养父》被《小说月报》选用,入围该刊百花奖,改编成三十三集电视连续剧《下辈子还做我老爸》在央视播出,获全国电视业优秀电视剧奖,获湖南电视台20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年收视率贡献奖。
中篇小说《我的大爹》被《新华文摘》《小说选刊》选用,入选中国小说学会小说排行榜。改编成二十集电视连续剧《热血兵团》在央视播出,获全国第十届“五个一工程奖”,改编成广播剧《大爹》,被中国广播剧研究会第八届专家评委会评为广播连续剧。
中篇小说《母亲和我们》被《新华文摘X小说选刊》等刊物选用,改编成广播剧《母亲的童谣》,被评为全国第十届“五个一工程”优秀作品奖。改编成三十集电视连续剧《戈壁母亲》在央视播出,获飞天奖,第十一届“五个一工程奖”,获飞天奖优秀编剧提名奖。
中篇小说《牧歌》被《小说月报》选用,改编成三十四集电视连续剧《大牧歌》在央视播出,获第十二届电视制片业优秀电视剧奖。
出版长篇小说《戈壁母亲》《牧歌》《热血兵团》《下辈子还做我老爸X太阳回落线上X夜色中的月光》《温情上海滩》《苏州河畔》《聚德里36号》《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等。
韩天航1999年被评为兵团首届“德艺双馨”艺术家,2000年被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授予工作者称号,200pan>年被国务批准享受政府特殊津贴,201pan>年被兵团评为“新中国屯垦戌边100名感动兵团人物”。2014年被评为兵团成立60周年影响力劳动模范。
奎屯纪行(代序).
短篇小说
农场人物(上)…
农场人物(下)·
嗨,这一脚…
草原上那条被掩没的小路……
中篇小说
淡淡的彩霞…
唐娜…
瓜 怨…
母亲和我们
报告文学
绿洲新潮曲…
闪烁在绿洲的星辰…
附录
《韩天航文集》编后记…
牧牛人老陆
我从上海来时是十八岁,而女儿回上海落户也是十八岁。临走前她让我陪她转转,因为毕竟是农场哺育了她,她对农场是很有些感情的。
转到一座废弃的大礼堂前,我不禁停住了脚步。记得女儿出生时,农场生活十分艰苦,那时每人每月只有二两半油,百分之九十是玉米面,一个月也吃不上一次肉。妻子奶水不够,我们只得设法打牛奶。当时我家边上的大礼堂被改成一座牛圈,牧牛人姓陆,是个“九二五”的老兵,个儿矮矮的,眼睛小小的,背有些驼,下巴上留着几根稀疏的胡子,为人很和善。他是江苏人,见了叫我“老乡”。那时,牛奶供应很紧张,因为那时的牛都是土种牛,不像现在的黑白花奶牛,一次就能挤几十公斤牛奶。我记得老陆每天早上三四点钟就起来挤奶牛只能挤一桶半奶,而每天打牛奶的就有二三十人,茶缸子、小铝锅、铁皮桶像蛇一样弯弯曲曲地排了一长串。尤其是冬天,牛奶挤得更少。为了孩子,我们每天早早起来,身上裹着皮大衣,冒着凛冽的寒风,站在破礼堂的墙根下。尽管如此,有时仍没打上牛奶。没办法,我们只好熬稀稀的玉米糊糊喂女儿。有天晚上,天正下着大雪,老陆把牛圈,绕到我家来了。看到我正给女儿喂糊糊,他心里很不好受。他对我说:“我说老乡,明天你把缸子给我吧,每天早上我挤好奶,给你们留一缸子,你们也别去受那份罪了。”“怕是影响不好吧。”我说。
“什么影响不影响?有个特殊情况。这么小的孩子没奶吃咋行?”他说,“况且她还是我们第二代老乡呢。”
以后,他每天打完牛奶,等所有人都走了,就把那缸奶放到我们窗台上,然后轻轻地敲敲我们的窗户。等我们出来,他已经赶着牛群走远了。每天如此,从未落下过一次。
那年三月,队上又抓“阶级斗争”,开展“一打三反”运动,说是要杀“回马枪”。结果却把老陆给“杀”上了。那晚,我也参加了他的批斗会和政策攻心会,直到凌晨四点钟。他被几个“左派”打得鼻青脸肿,腿也打伤了,嘴角上还淌着血。可他说:“我该上班了,让我去挤奶吧,要不,队上那些孩子吃啥?”
“滚!”攻心小组组长说。
老陆驼着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我回到家里,心想,不能再让他送牛奶了,等一会儿自己去打吧。但由于太困,坐在椅子上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清晨,轻轻的敲击声惊醒了我。妻子立即起床去拿牛奶。她回来问:“老陆怎么啦?脸也肿了,腿也瘸了?”我告诉她昨晚政策攻心的事,她端着那缸牛奶,眼泪一串串地流了下来。
向女儿讲述到这里,我的眼睛湿润了。
“他还在吗?”女儿问。
“一九七六年得癌症死了。”
女儿低下头去,在那座倒塌的大礼堂前走着。那里依然积满了牛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