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
在数字时代，越来越多的政府采取了旨在通过创新和技术升级促进增长的政策。新冠肺炎大流行引发的国内经济震荡正促使各国加强此类政策。本报告审视了这些趋势，以及贸易和世贸组织如何融入其中。报告显示，国际合作可以发挥重要作用，使各国更有效地追求这些目标，同时尽量减少国家政策的负面溢出效应。
从历史上看，各国政府都试图通过政策促进长期经济增长或社会福利。这些政策总是不得不平衡多种目标，从试图纠正实际或假定的市场失灵，到管理成熟行业变革的并促进新兴产业和技术的双重任务。在过去20年里，各国针对这些目标采取了越来越多的外向型政策，因为他们认识到，通过进入更大的市场和增加竞争而实现的开放会鼓励企业进行创新。贸易和贸易政策历来是创新的重要引擎。多边贸易体制所培育的全球市场条件的确定性和可预测性为创新和技术在全球范围内的传播做出了重大贡献，特别是为全球价值链的兴起奠定了基础。各国通过进口资本货物和技术，以及通过建立伙伴关系和参与全球价值链积累知识，获取了先进技术。许多国家的经济文献和经验表明，广泛开放的全球市场有利于实现创新、生产力和其他关键的政府政策目标。
如今，政府政策的一大特点是支持向数字经济过渡。这种转型已成为所谓新产业政策的主要目标，其概念基础和内容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被数字经济的显著特征重新塑造。随着数据成为必不可少的投入，企业更加依赖无形资产而非有形资产。数字化企业的规模更大，进入全球市场的速度更快，大型企业可以在全球范围内扩张，而无需像以前在其他行业进行大量必要的有形投资。数字经济的成功强调了开放的必要性，强调了获得信息和通信技术（ICT）产品和服务、开放源代码技术、外国市场、合作研究项目，以及一般意义上知识和新技术传播的必要性。
刺激数字领域的创新，无论是 世界新还是 国家新，都是近年来处于各种发展水平的国家所采取的诸多新产业政策的核心。各国政府通常以创新和创业融资方面的市场失灵、通用技术存在经济系统溢出效应、知识的公共性、存在网络外部性等为由，证明这些干预措施的合理性。报告认为，目前采用的一些政策工具相对较新（数据政策、一些合作研究和开发的支持、通过集聚和技术中心传播知识等），而其他一些政策工具则比较传统（基础设施设备的关税、投资和税收奖励、基于创新的采购和知识产权政策）。
报告发现，许多发展中成员采取了积极主动的政策框架，促进数字发展和技术创新，以期在基础设施方面迎头赶上，推动生产数字化，构建国内能力，发展以开放源代码技术为基础的软件或应用程序经济。处于各发展水平的国家都在广泛探索数字领域的创新。只要不发达国家继续在互联网基础设施、正确的政策和商业环境方面迎头赶上，就会从数字服务出口、参与全球价值链以及可负担的移动服务所培育的包容性经济发展方面获得越来越多的益处。
报告指出，政府的政策仍然保留了 防御性的一面，特别是在竞争激烈和技术转型的成熟的非数字行业。这些行业的保护性政策工具为集中，目的是管控转型和解决就业问题。
在数字领域，世贸组织及其现有规则已经以多种方式直接和间接地支持创新。直接的方式有：通过《信息技术协定》（ITA）取消互联网和电信基础设施产品的关税，并将这些收益扩大到非《信息技术协定》成员；通过电信协定推动互联网服务自由化；通过关于跨境数字流动免税关税的谅解备忘录促进电子商务的发展；以及为制定全球和开放标准、知识产权保护和其他基于非歧视、透明和互惠原则的关键规则提供一个强有力和稳定的框架。间接支持包括通过开放贸易带来的资源分配和效率的改善，释放出的资源可用于发展新的前沿领域。
25年前达成的世贸组织协定证明是非常具有前瞻性的，它所创建的框架帮助促进处于各种发展水平的国家发展以信息和通信技术为基础的经济，同时为各国追求不同的数字发展模式保留了政策空间。
正如世贸组织已经在更广泛的全球经济中促进了大范围开放、可预测和有竞争力的市场一样，世贸组织在未来几年可以在减少数字商品和服务市场的不确定性方面发挥重要作用。但这将意味着要更新世贸组织的框架以应对新的挑战和需求。例如，数据的重要性不断上升，越发需要在国际层面对数据转移、本地化和隐私有共同理解。国际合作将有助于促进创新和互通性，通过增强国际市场运作的可预测性来减少贸易紧张局势。
本报告探讨了通过在世贸组织促贸援助和其他领域开展国际合作，能够应对上述挑战，并限度地发挥政府促进创新政策的积极溢出效应。虽然在许多情况下，数字市场加剧了竞争，并对其他经济部门产生了积极的溢出效应，但报告也警告称，某些数字产业赢者通吃的特点可能导致相关政策加剧国家间的紧张关系，并带来不必要的很高市场壁垒。在这方面，国际合作可以在限制负面溢出效应方面发挥尤为有价值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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