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梁山干旱贫瘠的黄土塬上,“历史”这个词儿,就是有人叫谷子黄了几千次,高粱红了几千次。
在封闭贫瘠的古老山梁下,农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复一日劳作不息。有人为了本能的欲望,屈服、反抗,在挣扎无用后向命运低头。有人被历史的洪流裹挟而来,在理想的感召下,真诚地希望、真诚地死亡。有的人想成为这片土地的启蒙者,却一次次成为历史戏弄的对象。
李锐笔下的各色人物,构成了一段历史的仓皇与失真。我们在不同故事中,看到人性的善恶、无望的理想,还有对历史的反思。
不仅是为了纪念
野莽
在一切都趋于商业化的今天,真正的文学已经不再具有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神话般的魅力,所有以经济利益为目标的文化团队与个体,像日光灯下的脱衣舞者表演到了最后,无须让好看的羽衣霓裳做任何的掩饰,因为再好看的东西也莫过于货币的图案。所谓的文学书籍虽然仍在零星地出版着,却多半只是在文学的旗帜下,以新奇重大的事件,冠以惊心动魄的书名,摆在书店的入口处,引诱对文学一知半解的人。
这套文库的出版者则能打破业内对于经济利益的最高追求,尝试着出版一套既是典藏也是桥梁的书,为此做好了经受些许经济风险的准备。我告诉他们,风险不止于此,还得准备接受来自作者的误会,此项计划在实施的过程中不免会遭遇意外。
受邀担任这套文库的主编对我而言,简单得就好比将多年前已备好的课复诵一遍。依照出版者的原始设计,一是把新时期以来中国作家被翻译到国外的,重要的和发生影响的长篇以下的小说,以母语的形式再次集中出版,作为中国当代文学的经典收藏;二是精选这些作家尚未出境的新作,出版之后推荐给国外的翻译家和出版家。入选作家年龄不限,年代不限,在国内文学圈中的排名不限,作品的风格和流派不限,分期分批地进入文库,每位作者的每本容量为十五万字左右。就我过去的阅读积累,我可以闭上眼睛念出一大片在国内外已被认知的作品和它们的作者的名字,以及这些作者还未被翻译的本世纪的新作。
有了这个文库,除去为国内的文学读者提供怀旧、收藏和跟踪阅读的机会,的确还能为世界文学的交流起到一定的媒介作用,尤其是国外的翻译出版者,可以省去很多在汪洋大海中盲目打捞的精力和时间。为此我向这个大型文库的编委会提议,在编辑出版家外增加国内的著名作家、著名翻译家,以及国外的汉学家、翻译家和出版家,希望大家共同关心和参与文库的遴选工作,荟萃各方专家的智慧,尽可能少地遗漏一些重要的作家和作品。这方法自然比所谓的慧眼独具要科学和公正得多。
遗漏总会有的,但或许是因为其他障碍所致,譬如出版社的版权专有、作家的版税标准等等。为了实现文库的预期目的,那些障碍在全书的编辑出版过程中,出版者会力所能及地逐步解决,在此我对他们的倾情付出表示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