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对滕固先生的《唐宋绘画史》和其他重要学术文章进行的重新导读。书中含有滕固先生的个人小传,介绍了他个人的生平、学术贡献和地位。作者韩亮在原作的基础上,对每一篇、每一章节进行了全新的评述和阐释,对晦涩的词汇、语句进行了注解和说明,并首次为原书配上了彩色图片。在全书*后,作者从整体上对滕固先生的学术理论思想进行了全面的评析和论述。
中国是一个具有七千年文明历史的国家,长期聚合裂变的发展,使中华民族的调整选择不断呈现出新的文化艺术风格。
中国古代绘画实践与理论历来受到重视,与帝王之学、政治学、经济学都有关系。它是与一门与史学传统相关的门类史,有其自身的特点,画史与画论的结合,评鉴兼容的做法是基本面貌,具有史论结合,论从史出的特点,并呈现出鲜明的阶段性发展特征。
民国时期是中国美术史写作由传统向现代转型的关键时期,这一时期里涌现了一大批具有代表性的美术史著作。这批著作是中国传统画学论著向现代美术史写作转型过程中的重要理论成果。无论是在美术史文献还是作为美术史学研究资料的意义上,这些著作都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与学术价值。在美术史学著述方面,民国时期出现了一大批如吕凤子、郑午昌、滕固、陈师曾、潘天寿、傅抱石、胡蛮等学者,开启了中国美术史写作的新纪元。他们一方面继承了传统画学对史料的重视,另一方面摄取了近代国外美术史家研究中国美术史的经验。这些美术史家更多是从文献中得知绘画的起源,或者是画家的生平及艺术思想等,并未过多地像西方美术史从艺术风格及社会背景中阐释美术史。
中国近百年的文化史就是对峙、抗争、融合的历史。从宏观的历史视野看,山重水复与柳暗花明的叠复,其中有浊流,也有清泉;有停顿,也有进步。而不屈不挠、前赴后继的近现代历史,又证明了中华民族革故鼎新的勇气和毅力。在20世纪的一百年中,经过了诸多的科学家、历史学家、艺术家、文化人类学者等的辛勤努力,中国文化在接受、吐纳、消化西方文明的同时,正积极建构着中国当代文化。从这个意义上说,痛苦耻辱的近现代史,为当代的中国学者奠定了富于韧性的弹力。
中国美术史研究的方法远远没有完成,有待于后来者的前赴后继、勇往直前。
因此,辽宁美术出版社决定在《民国美术史论研究学术文库》框架下,以丛书形式将民国时期的这批著作再次进行集结,重新出版,也是对中国传统画学转向现代美术史这一学术转向的重新审视与学术反思。
为了方便广大读者的阅读,增强该系列丛书的可读性、趣味性,在整体设计上,在尽可能保持原著特点的基础上,突出以图文并茂的方式重新编辑出版。同时,本丛书邀请了一批青年学者撰写了导读文字,结合原著内容配以插图,以求更好地引导读者由浅入深地认识与了解民国时期的美术史著作的面貌,以及中国美术史的发展历程。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第一部分
这小册子的底稿,还是四年前应某种需要而写的。我原想待直接材料,即绘画作品多多过目而后,予以改订出版。可是近几年来因生活的压迫,一切都荒废了,这机会终于没有降临给我。目前在浪游中,什么都谈不到,以后能否有这个机会,亦很渺茫。偶然批阅国内最近所出版的关于绘画史的著述,觉得这小册中尚存有一些和他们不同的见解。因此略加增损,把它印刷出来,以俟贤者的指教。当时所用的参考书及图谱,现在都不在手头;有记不起来的若干处未加改正,图谱也不能多量选印,都因这个缘故。凡此简陋与疏忽,统望读者见谅 !
第二部分
中国艺术理论研究是一项探索性工作。一方面,此类资料未经系统整理;另一方面,许多补充性的研究有待进行。目前,中国尚未出现这类论文。但欧洲和日本的汉学家和艺术史学者已经做了不少相关工作。夏德 (F.Hirth)和翟理斯 (A.H.Giles)的著作已涉及这些问题,遗憾的是他们并非艺术史家,因此与其说他们在进行这类研究,不如说他们在书中鼓励这项研究。佩初兹 (R.Petrucci)翻译《芥子园画传》卷一并作少量注解,但此书是画家的课徒稿,对于艺术史家而言意义不大。菲舍尔 (O.Fischer) 也频频谈及这一问题,他还试图赋予中国艺术理论一种美学意义,但限于只有二手文献,难以最终形成决定性的论点。上述尝试大都差强人意。欧洲对于中国艺术理论的研究迄今收获不丰。在日本,除了大村西崖 、梅泽和轩 和伊势专一郎 之外,研究这些问题的学者也不很多。上述三位主要涉及艺术史的问题。l924 年,金原省吾的巨著《支那上代画论研究》 出版,这是第一部较为完备的中国艺术理论专著。因为该书作者在资料和认知方面都颇有建树,凡研究相关问题,必然不能绕过此书。他尝试用西方美学来解释中国艺术理论,虽然有所斩获,但也有一些错判。但这部著作对于早期的中国艺术研究具有极大的价值。 我们通常将艺术理论、艺术批评和艺术史区分开来,这并非一蹴而就 ,而是艺术科学发展到一定水平,并且艺术理论和艺术史之间也没有明显界限的时候才形成的。而中国艺术对此几乎不作明确划分,我在此结合三者一起加以介绍,以期展示中国唐宋时期的艺术脉络。数年之前,我曾在金陵大学的唐宋绘画讲座上对这个课题作过深入研究,当时我同样需要了解这个时期的艺术理论。但我在研究中遇到了诸多困难,最终没有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l930 年,我由金陵大学公派前往德国留学,继续关注这些问题。现在已经为这一尚待完善的宏大理论建筑找到了部分基石。在具体研究中,必须像金原省吾一样,在描述之前先要收集资料和校订文献,这项工作持续颇久,唐宋时期的种种关系比唐朝之前复杂很多,正因如此,要和金原省吾决一高下,并非易事。
滕固先生是 20 世纪 20 至 40 年代较有影响力的美术史论家,他将西方的艺术学和考古学等知识引入中国,推动了现代艺术史理论在中国的传播。他有两次出国留学的经历,留学期间接触到了西方艺术史学方面的理论知识,这对他的《中国美术小史》和《唐宋绘画史》写作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以风格分析的方法研究中国古代美术也是他的首创,为中国现代意义上的美术史研究奠定了基础。
《国 美 术 史 论 研 究 学 术 文 库 》 序
第一部分 唐 宋 绘 画 史 013
弁 言 015
《 唐 宋 绘 画 史 》导 读 016
第 一 章引论 021
第 二 章前 史 及 初 唐 028
第 三 章盛 唐 之 历 史 的 意 义 及 作 家 040
第 四 章盛 唐 以 后 055
第 五 章五 代 及 宋 代 前 期 068
第 六 章士 大 夫 画 之 错 综 的 发 展 089
第 七 章宋 代 翰 林 图 画 院 述 略 102
第 八 章后 期 馆 阁 画 家 及 其 他 117
【附】滕 固 著 《 唐 宋 绘 画 史 》 校 后 语 137
第二部分唐 宋 画 论 139
弁言 140
第 一 章前 史 142
第 二 章批 评 家 的 艺 术 理 论 156
第 三 章画 家 的 美 学 理 论 168
第 四 章士 大 夫 的 艺 术 理 论 176
第 五 章馆 阁 画 家 与 士 大 夫 画 家 之 辩 187
后 记 193
参考文献194